第9节(1/2)

连这个都不知道,她的师父真的有那么厉害?

傅子恒忽然觉得,自己差点被顾知意骗了,这傻小子的师父怎么可能是那位高人?傅子恒甚至觉得,那位高人到底是否存在都还有待考究,自己怕是中了邪了,竟然会相信一个傻子的话。

顾知意不知道傅子恒所想,回道:“对啊,那位高人曾说过,真正的勇士,是敢将公马当战马,在战场上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的。”

傅子恒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顾知意,“真正的高人,会说出这样的傻话?”骑着公马上战场?若是马儿发狂,怕是不用敌军动手,马匹就能将阵型冲乱得一塌糊涂,甚至将骑马的傻子给踩死。

傻小子,果然不可信。

顾知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,道:“那位高人的原话自然不是这么说的,但,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,我记性再好,也不可能一字不差地记住高人的话,不是?”

傅子恒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顾知意聊下去了,他是这个意思吗?他是在质疑高人的原话是什么样的吗?他明明就是觉得说这样的话的人要么是傻子,要么就是那个高人根本不存在。

算了,实在懒得跟这个傻小子废话了,傅子恒摆摆手道:“行了,本将军知道了,你回去养马吧。”

“啧啧啧,还本将军了,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是将军呢。对了,副将军,你能不能带我见见将军?”

副~将军!傅子恒从来不知道,还有人会叫他副将军,紧了紧牙关,“你找将军有什么事?可以先告诉我,或许我可以帮你转达。”

“这事说大,也挺大的,关系到军中骑兵的发展,其中牵涉的方方面面比较多,我怕你不懂,转达不清楚,我还是当面跟将军说比较好。”

顾知意说得认真,傅子恒却是一边在心中冷笑,一边又不想错过有用的消息,毕竟,发展骑兵,对现在的战事来说非常重要,万一这傻小子真的知道点什么呢?

又问了几次,可顾知意总磨磨唧唧地不肯跟他说,傅子恒觉得再与这个傻小子说下去,自己都要变成傻子了,便应承道:“行,你先去养马吧,回头我跟将军说。”

顾知意得了傅子恒的答复,乐颠颠地回马棚那边了。

当天夜里,顾知意正睡得香,忽然,一阵急促的号角将她从睡梦中吵醒,顾知意迷迷糊糊睁眼,只觉得周围全是脚步声,立刻清醒过来,自己如今是身在军营。

掀开被子,草草整理了一番衣裳就推门出去,只见士兵们正快速往城楼处汇集。

这里名叫虎口关,与突岩接壤处是一处小峡谷,城楼直接依仗山势修建,按理说,这一处并不好攻破,可是进入秋天,突岩人需要囤积粮食,这两年突岩的牛羊爆发了瘟疫,损失惨重,这会儿更要不畏艰难地攻城掠地,抢夺粮食。

虎口关这处在大魏是属于贫瘠地,粮食产量并不多,附近的人口也少,以往,这里根本不被突岩人看在眼里,突岩纵使攻打这里,也纯粹是为了练练兵。

可最近这几年不同,突岩人发现,与大魏接壤的好几处关口,就属虎口关最容易攻打,后来才知道,原来是这处的将军年纪大了,而且因为久未征战,这处的士兵连训练都渐渐少了,也就这几年,虎口关几次都差点失守,士兵们才又训练起来,并且虎口关的将士最近两年的士气明显比前些年提高了,突岩人想乘着虎口关将士们还没发展起来,早点拿下虎口关,所以,最近才会频繁攻打虎口关。

从虎口关撕开一条口子,或许能吞下整个大魏。

第16章、触动

顾知意出门,就看见老王头神色凝重地看向城楼。
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顾知意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事情,仍有些不敢相信道。

老王头并未分给顾知意任何眼神,依旧凝视着城楼方向,道:“突岩人又打过来了。”

“王叔,我一直不明白,虎口关这里连个像样的小镇都没有,怎么就被突岩人给盯上了?”

老王头拳头攥紧了道:“人哪里能理解那帮杂碎的想法。”说完进屋提了把大刀,一瘸一拐地朝城楼方向走去。

“哎,王叔,您这是去干嘛?”

“杀突岩人!”

顾知意一愣,她和王叔不是养马的吗?他们也得上去杀敌?

可看见身边的人拿起了武器,顾知意顿时也生出了万丈豪情,“王叔,哪里还有武器,您给我一把。”

老王头这才转头严厉喝道:“杀敌哪里是你小孩子该干的事情,你去照顾好马匹,别让马匹惊着了,有几匹母马可是怀了崽的。”

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去了。

顾知意被吼得一愣,很快前头传来震天的呐喊的声,顾知意没去城楼处,也知道突岩人发起进攻了。

战争、厮杀就在眼前,顾知意哪里还有心思去照顾马匹。

就在顾知意心慌意乱的时候,突然想到师父的话,年轻的天才将军最后战胜了突岩人,她都知道结局了,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。

顾知意攥紧拳头,回身跑回屋内,将自己小包袱里红色塞子的小瓷瓶全部拿了出来,朝城楼的方向跑去。

都是同袍,她怎么眼看着同袍抛头颅洒热血,自己却躲在一旁什么也不干?

杀敌,她不会,可她有治疗外伤的药。

等顾知意跑到城楼下面的时候,墙根处已经排列了好几个伤兵等着军医救治了。

军医渐渐忙不过来,顾知意连忙跑过去,“军医,我有外伤药,还会包扎,您看我能帮点什么?”

军医看了顾知意一眼,只觉得这孩子年纪不大,看着面生,多半是刚来的,指着一旁一个扶着胳膊哀嚎的士兵说,“你先帮他清理伤口并止血包扎。”

顾知意应了一声,就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,军医见她手法娴熟,一看就是学过的,便放心让她帮忙了。

顾知意认真忙碌着,可一个个伤兵还是让她很是心惊,长这么大,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多人受伤,而且伤得这般严重。

战争远比她想象中要残忍千百倍,书中记录的那些伤亡不过是一串串数字,可这些数字的背后,却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。

“顾老弟?你怎么上这儿来了?”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顾知意抬头,这才发现,她正上药的人是牛四,“牛四哥,怎么是你?你忍忍,我这个药挺好的,最后一瓶了,你先别动,我给你上药。”

话落,顾知意的手却被牛四一把抓住,“最后一瓶?那你先给朱大哥上药,我伤在腿上,大不了这条腿老子不要了,朱大哥是肚子上被突岩狗贼砍伤了,你瞧,他在那边,你快去救朱大哥。”

肚子被砍了一刀?

顾知意简直不敢想象那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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