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节(1/2)

谢听迟淡淡道:“义父说的话,我一句都不敢忘。我可以按照义父所希望的那样,成为一个所有人眼中的纨绔,暗中养精蓄锐,与权贵gāo • guān挥霍无度,被世人唾弃,我都不在乎。我可以身陷泥潭之中,遭受着朝中污水的侵袭,世俗的误解,可我唯独不能让她被淤泥沾染半分。”

谢听迟说到最后一句时,语气变得尤为坚定,就像是一柄牢牢扎入地中的利剑,无法撼动。

老侯爷并没有恼怒,相反,他只是轻轻地笑了几声,道:“开始我不懂你为何非要为那锦昭公主拼上性命,不过现在我好像能够明白了一些。独闯议政殿,抢夺圣旨,到现在辅佐六宫,这个女子,可不是一般的女子。”

“倒是越来越像着她那死去的母后了。”

“我不会让她死的,不会让她有事的,不管她是否能够看得到我,我都会护她周全。”谢听迟忽然正色着打断了老侯爷的话,那双漂亮的星眸仿佛在发光一般,不断闪烁着。

老侯爷愣了愣,看着谢听迟起身,谢听迟对他道:“义父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,无论是谢家,还是公主,我都会想尽办法保住。”

说罢,他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了。

留下老侯爷有些意料之外的滞愣了片刻,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,吸了一口烟,轻摇摇头道:“年轻人啊,总是这般有血性。”

不过,他当年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才选中了谢听迟,于是他啧啧了两下,感慨道:“不错,不错。”

翌日一早醒来,赵清幼发现自己的枕头竟是湿的,不仅如此,一照镜子,她的眼睛红得如同外头的海棠花一般,酸涩不已。

昨夜她做了一夜的梦,都是关于那个小侍卫,没想到劲竟然这么大,如今她不得不赶紧拥热毛巾敷了敷眼睛才敢出门见人。

这段日子一定是因为一直想着要寻到驸马成亲之事纠结着,所以害得她总是不断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与那小侍卫的约定。

赵清幼无奈地叹了口气,看来这件事情得快点解决了。

她正想着今日寻个时间和颜绰还有苏夫人一起商量一下,没想着一大早便有人来通报,昨夜对她欲行不轨的登徒子来将军府给她赔礼道歉来了。

赵清幼有些意外,她还没告诉颜绰带着人去找他算账,这登徒子竟然还敢亲自登门而来?

她简单地梳妆了一番便前去了前厅,还未到就听到了前厅传来了嘈杂的人声。

只见颜澈提着刀,面红耳赤地指着缩在后面的登徒子骂骂咧咧,颜沐和苏夫人则在一旁劝阻着。

结果刚劝完一边以为无事了,颜绰又一把夺过了刀,越想越生气。

赵清幼心中一惊,她怎么给忘了,当年她母亲在外头被那些富家公子给欺负了,颜绰可是二话不说,直接不讲道理地就用拳头教他们做事。

“颜将军息怒!”

就在这时,一位素衣男子出言劝阻道。见到那人的时候,赵清幼愣了一愣,“顾公子?”

此人正是顾宴如,一身月牙色锦衣,头戴玉冠,玉树临风,眉目清朗,俨然是一位气度非凡的翩翩公子。

看到赵清幼,顾宴如蹙着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开来,淡笑着向她恭敬行了一礼道:“见过公主殿下,好久不见。”

第37章结为知交

说来也是巧,昨夜来收拾烂摊子的官员竟然就是新上任的顾宴如,高中状元的他如今已是参知政事。

昨日他刚上任,又正逢花朝佳节,便准备与同僚一同去摆一桌酒宴。

谁知这路上正好就碰见有人来报官,说有人当街调戏民女,当时顾宴如身边正好有御京府衙的官员,便跟着一起去了,没想到被调戏的竟然会是赵清幼。

顾宴如得知以后十分的生气,当即就把人带回府衙狠狠惩罚,并且今日让人亲自上门道歉赔不是。

看着按着刀鞘瞪着自己的颜绰,登徒子肿着被谢听迟踢中的半边脸,畏畏缩缩地躲在顾宴如的后面,腿都禁不住地发颤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倒霉到在太岁头上动土。

颜家人什么都好说,唯独在护短这一块,是无人能匹敌的。

偏偏这锦昭公主如今风头正盛,是嘉帝的心头肉,宁家失势,颜家重获重用,温大人吓得一晚上没睡着,连夜托人把御京最好的东西全给买来,亲自带着不孝子登门谢罪。

好在昨夜谢听迟及时出现,赵清幼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而已,并无大碍,只是吓了吓这对父子便让他们赶紧回去了。

因为是旧识,所以赵清幼便留顾宴如坐下喝了杯茶。

春末夏初,满树郁郁葱葱,翠叶晶莹犹如画笔般旧时光整理,欢迎加入我们,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。,将热烈的阳光遮挡,今日又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。

树荫下,少女一身绣衫罗裙,轻纱皓腕,出来的急,还未精心装扮,只是简单地戴着一支海棠花样式的簪花,鸦发如瀑,婉约淡雅。

男子彬彬有礼,玉袍整洁,积石有玉,列松如翠【1】,让人感觉皎若天上月。

“昨日我遭难时,无人敢上前施以援手,恐怕这温家父子平日里没少做坏事,还请顾公子,哦,不对,是顾大人,能够彻查他们的底细。”赵清幼为他沏上了一壶清凉的淡茶,笑道。

顾宴如有些不好意思,“公主就别抬举在下了,不过是在考试中走了运而已。”

见赵清幼抬起纤细的臂腕亲自为他倒茶,顾宴如赶紧伸手要帮忙接过茶壶:“这怎么好意思,公主,在下来沏茶吧。”

谁知慌乱之中他的手正好覆在了赵清幼的指尖,一双手温暖如暖阳,一双手微凉如玉,猝不及防的触碰让两人都不由得心头一惊,触了电般争先恐后地要缩回手。

“咚——”

茶壶落了空,重重地摔在了石桌上,顾宴如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茶壶柄,这才没有洒得到处皆是,“公主没事吧?”

他紧张得关切问道,赵清幼摇了摇头:“没事,乐兰,重新去沏一壶吧。”

“是。”乐兰上前取过茶壶默默地退了下去。

顾宴如将手缩进了袖中,局促不安地揉搓着,手掌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指尖的微凉感觉,让他一时间感觉得耳尖滚烫无比。

赵清幼也感觉有些尴尬,抿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,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的沉默,唯有带着初夏气息的风轻柔拂过,拨撩得人们的心弦缭乱不已。

顾宴如欲说还休好几次,最终还是先开了口道:“那那个,在下已经命人前去调查温氏父子之事,若他们真的胆大包天地赶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不老实,一定还百姓们一个公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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