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擦发 他摸过言梳的脚,在那夜的画舫上……(1/2)

言梳说完这话,嘴唇紧抿着,口里牙齿轻轻咬着舌尖,一双眼几乎是瞪着宋阙的,就等他的回答。

昏黄的烛光将宋阙的脸线照得尤为柔和,他掌心下言梳的手指正有些不安地抠着桌面,而后那手指被他握起来,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。

他道:“求之不得。”

若是换做以前的言梳,必会问一句怎会不得,她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聪明,不能揣摩对方心意。

只要宋阙开口,言梳能给的,都会给。

七月初的天即便到了晚间也还是会热,客栈的杂役提了两桶水上楼,言梳本想问宋阙要不要回自己屋里沐浴,几度张嘴这话还是没说出来。

她和宋阙不是没坦诚相待过,其实他们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了,虽然害羞,可言梳没打算遮遮掩掩。

宋阙说了,他们如今是夫妻关系,夫妻不分房睡,也没必要扭捏。

言梳如此想,也就如此做。

一桶温热的水倒得半满,里头飘着一层花瓣,木质的屏风也似街上那些人做的小玩意儿般,上头涂满了颜色鲜艳的画卷,边角嵌了银片。

言梳走到屏风后脱衣,□□地将自己泡进水里,她的下半张脸埋在水下,憋住呼吸,如此能把周围的声音听得更清。

宋阙还坐在桌旁,尤为正人君子地笔挺着腰,可还是在听见水声时没忍住朝屏风的方向投去几眼。

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。

屋内一时无话,唯有言梳沐浴的声音,还有热水浸泡的花瓣传来的阵阵浅香。

言梳没听见宋阙一丝一毫动静,他就像已经不在房里,等桶里的水泡得有些凉了,言梳才起身擦干身上,披了件长衣,系好带子从屏风后出来。

一抬头,正对着宋阙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
他手肘撑在桌面上,右手成拳抵住额头,眉眼弯弯地正望向言梳。

这个姿势应摆了许久,从屏风后传来水声时,宋阙就一直看过去了,瞧不见言梳的曼妙身形,但不难想象她泡澡时还很乖巧的模样。

因为从水声可判,她的动作很小。

言梳突然和宋阙对视,立刻闹了个大红脸。里衣是一件长到小腿之下的裙子,浑身仅露出一截脚踝,饶是如此,言梳也觉得自己像是什么也没穿般局促。

宋阙起身道:“快去被窝,别冻着。”

言梳拨弄了一下湿淋淋的发丝,低声道:“天热,不会冷的。”

只见宋阙径自走向屏风,他拿走屏风上挂着的长巾,路过言梳身侧时拉住了她的手腕直往床边带去。

言梳刚沐浴,身上的温度很高,便更觉得宋阙的掌心很凉。

他将言梳按在了床边,扯过床上薄薄的毯子盖在她的腿上,便坐在她的身后位置,拿着长巾替她擦潮湿的头发。

言梳半低下头,其实有些贪凉,她趁着宋阙不注意,将毯子往上扯了点儿,双手抱住膝盖蜷坐在床边,一双脚露出了半截脚面,脚趾紧张地微微弯着。

言梳以为宋阙不知道,但当下她的任何一个小举动都逃不过宋阙的双眼,他没出声,认真又轻柔地替言梳将发尾擦干,期间目光几回流过言梳的脚尖。

他摸过言梳的脚,在那夜的画舫上。

当时他调转了姿势,言梳坐在他的腰上,浑身颤得像是可怜的幼兽,眼眶也是湿润的,宋阙便能于颠簸中摸到她的脚掌,很小很软,脚踝也不堪一握。

彼时空间狭小,环境特殊,暴雨掩盖之下一片漆黑,他们很难看见彼此的模样,唯有听觉和触觉两种感官无限放大,可宋阙偏偏记得言梳的每一个表情。

她是痛苦,还是欢愉。

言梳的发丝很长,她的头发长得很好,浓密乌黑,被水打湿后再擦干,有些蓬松地披在了身上。

宋阙擦得很小心,等头发干了之后,言梳也抱着自己的膝盖睡着了。

她的后腰抵在宋阙的身上,只要他站起来,言梳就能倒下。

不过可能是因为在马车上坐得不舒服,言梳睡得很熟,宋阙将她轻轻放倒后盖上薄毯,双目宠溺又深情地看了她许久。

从她的眉目,看上了她的唇与下巴。

里衣衣口宽松,只用细带系着,言梳睡时微侧,露出了半截肩膀和半边圆润,随着呼吸起伏。

宋阙怎么看她也看不够,只想将言梳的每一寸都印在心里,把这空缺的两千余年全都补齐。

一刻钟后,屋内的闷热也渐渐消了下去,宋阙给言梳端石榴汁前就已经沐浴,此时他已降温,便脱下外衣靠躺在床榻的外侧,小心翼翼地将人搂在怀中。

言梳枕在宋阙的肩膀上,如此分量叫他分外安心,怀抱里的人很柔软,熟睡之后任人摆出各种姿势。

宋阙一手卷着她的长发,一手揽过她的背,手掌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感受她的体温。

入睡前,宋阙贴在她的耳旁轻声道:“小梳,我爱你。”

一吻亲上了言梳的额头,这是他今日份的喜欢。

子夜过后,月英打了个盹醒来,窗外月色正浓,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,从软塌上拿了一面软枕抱在怀中,如往常一般想要半夜偷上言梳的床,搂着对方的胳膊睡觉。

赤着脚走进里间,月英眼皮耷拉着,伸手想要掀开床幔,手才伸到了一半就被人抓住。

墨冲一手抓着对方的手腕,一手捂着她的嘴,拖着月英往外走。

这回月英清醒了,定睛朝床榻方向看去,她万分庆幸墨冲阻止了自己,否则月英恐怕这辈子都不敢在言梳面前化成人形了。

只见床上交织的两道身影,言梳睡得很熟,倚着宋阙的肩,宋阙只留了一个背影,薄毯盖身,尽显亲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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