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一万 下回我一点一点给你,不会让你不……(1/2)

宋阙的吻很直接,言梳的回应却很生涩。

毕竟经验久远,上一回她与宋阙如此紧密地搂抱在一起时,言梳已经喝醉了,那酒里还有助兴的药物,当时她的头脑昏沉,不如现在这般清醒又敏觉。

宋阙很温柔地亲吻言梳的嘴唇,这感觉就像言梳在认真地品尝桃肉时一般,他想要把她的每一种味道都尝遍。

手上不闲,言梳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,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,便在此时宋阙松开了她,转而一口咬上了她的肩膀。

他咬得很轻,一点儿也不痛,言梳却要大口大口地喘息来尽量平复紊乱的心跳。

宋阙的手掌钻入衣服,就贴在了她乱跳的心口上。

“你,你有些重。”言梳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。

她的眼眶湿润,不知是方才憋气的,还是现下被宋阙摸出来的。

宋阙抬眸朝她看去一眼,他眼底带笑,倒是想要起身让言梳轻松些,可才要撑起胳膊,言梳的脸就红了。

原来方才一直是她紧紧地搂着宋阙的脖子,反而让他一直压着自己。

言梳想要松开对方,宋阙没让,带着她的手又重新放在自己的腰上。

“小梳,你怕吗?”宋阙问她。

言梳惯性地摇头,只要是宋阙,她什么也不怕。

宋阙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,那里被他亲得有些肿。

“我有些紧张。”他老实交代。

紧接着,言梳便听见他道:“所以你能不能安抚我?”

言梳小声问他:“我要怎么做?”

宋阙拉过她的手,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,很轻柔,声音闷在其中,却很清晰地传入言梳耳里。

他道:“等会儿不论我做什么,你摸我就好。”

宋阙的下半张脸被言梳的手掌遮盖,仅露出一双似是能摄魂夺魄的桃花眼。

看着这双眼,言梳忽而想起来很久以前她不懂事,初尝亲吻,见过镜花城客栈下的小巷子里,两个纠缠在一起被雨水打湿的身影。她还有样学样,对宋阙说,如果她下次吻他,他就可以摸她。

现在宋阙将这句话还了回来。

言梳满心羞涩,不知如何动手,她的思绪被宋阙搅乱,软在床上一塌糊涂,耳畔还能听见宋阙低沉的声音,像是小声地控诉:“小梳,我紧张。”

骗人,他的行动一点也不像紧张的样子!

言梳只觉得自己像是化成了一滩水,手脚都不受控,又像是沉在了水里,呼吸都得宋阙带着她浮出水面才行。

言梳的手听话地安抚紧张的宋阙,一寸一寸的,到了不同的地方,宋阙都会给予不同的反应。

她的脚后跟无意识地蹭着宋阙的腰窝,他咬着她耳朵的力量像是失控地加重了些。

翻来覆去,不得自控。

仅剩两口的沙冰早就融化了,冰水将白玉盅外凝出了一层水珠,那水珠如汗液般顺着白玉盅的盅口滑下,落在餐盘里。

桃肉虽然吃完了,可满屋子都是成熟蜜桃的香味儿。

暗黄的烛灯照不到房内里每一个角落,唯有离得近的床榻方向,床幔帐顶挂了一排廉价的琉璃珠,于微光下左右摇摆,略略闪烁。

言梳难得睡了个迟觉,一睁眼天已经大亮,街道上也有许多摊贩吆喝买卖的声音了。

她疲惫地揉了揉眼睛,半趴在软枕上后腰酸涩得厉害,还没完全清醒,言梳就感觉到有温热的手掌在替她揉腰。

扭头去看,宋阙斜靠在床外侧,一双眼清明,显然醒了很久,见到言梳打着哈欠,笑盈盈地对她说了句:“早。”

光看屋内的光线言梳也知道,绝对不早了。

不怪她今天醒得迟,实在是昨天睡得晚,甚至,若论时辰来说,她睡过去的时候都不算是昨天。

言梳还有些迷糊,她蜷缩着身体在被子里钻动,一会儿就窝在了宋阙的怀中,整个人半趴在他身上,黑发缠上了他的手臂,将人牢牢抱住。

言梳能听见宋阙的心跳声,很快,然后他顺着言梳的后背抚摸,声音闷在胸腔里一样:“饿不饿?要不要起来吃饭?”

言梳唔了声,是有些饿了。

宋阙坐在床边穿衣服时,言梳看见他脖子后面露出了几道抓痕,脸上不禁又红了些。

她撇嘴,宋阙明明可以抹去这些痕迹的,做什么还要留着。

早间吃饭时言梳很安静,从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,宋阙一开始以为她是刚睡醒不想说,可吃完饭不论宋阙问言梳什么,她都只是点头或者摇头,最多就是嗯一声。

宋阙问言梳还要不要吃桃子,他可以去和桃林的林主商谈,包下桃林,甚至买下一片桃林也不成问题。

言梳摇头表示,自己暂时不想吃桃子了。

宋阙又问她那要不要在丰城多留几日,等她想好了下一个要去玩儿的地方,他们再出发。

言梳便是点头,她的确该好好休息两天。

就这样两人像是交谈又不像交谈地度过了半日,午饭后宋阙终于没忍住,手里的书一炷香也没翻页,实在看不下去,有些担忧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言梳朝他瞥去一眼,摇头。

宋阙眉头都快皱起来了:“为什么不和我说话?是不想和我说?”

言梳摇了摇头,宋阙不明白,这摇头是不想和他说话的意思吗?

“小梳,你别不理我。”宋阙握着书的手都收紧了,一页书页险些被捏破,他道:“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,告诉我,我可以改。”

言梳见他想得多,吞咽了口水,半晌才费力地开口:“那、那有一件事……”

宋阙听见她的声音都愣住了。

言梳的声音就像是被热水灼伤了般,沙沙的带着些许委屈,说到后面几个字甚至有音是哑下去的。

宋阙伸出手指贴上她的脖子,心疼地问:“你喉咙怎么了?”

言梳干咳了两声:“你……你、你是、你是不是……又给我一些……道行?”

宋阙瞳孔微缩,半垂着眼眸:“嗯。”

言梳咬着下唇,她早上就发现了,本来喉咙只有一点点不舒服,毕竟昨夜喘得多,实在是干得很,可后来就不是光喝水便能解决了。

她觉得自己四肢百骸上的筋脉都像是被灌入了温汤,从指尖开始变得发热,胸腔满满的,那些暖流逐渐汇聚成了一团火般,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烧得滚烫,就连喉咙也像是被烧伤一般,不论她怎么喝凉水也压不下这种灼热感。

午饭过后,又是从指尖的筋脉开始,言梳的身体逐渐回到正常温度,只是现下喉咙还没好。

“你……给了,多少?”言梳见他沉默不语,心想应当不会少了。

宋阙抿嘴,似乎打算和言梳开玩笑:“没多少,你之前不是还说三千年不算多吗?”

“到底,多少?”言梳佯装生气,宋阙才老实交代:“一万年。”

言梳这回是真的惊了,一双杏眸睁得奇大,她突然觉得喉咙似乎也没那么疼了,因为心里更难受:“为什么?”

一万年,这是什么概念?

宋阙恐怕都没有多少个一万年!

宋阙朝言梳走近,他坐在她身边,掌心贴着对方的脸不想要言梳生气,不过言梳脸颊都鼓起来了,应当是很生气了。

“你体内的内丹是我的,若没有我的气息稳住,它会让你痛苦。”宋阙沉着声音解释:“我给你多少年的道行,那我的气息便可以在你的体内存在多少年,可越临近最终时间,气息便会越弱。”

言梳明白过来了,宋阙虽然给了她半颗内丹,让她可以和他同生同死,若他们与世无争,甚至可以一直活下去,可那半颗内丹始终不是言梳的,也不是完整的。

先前宋阙给过言梳三千年的道行,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千余年,越到后面,她体内宋阙的气息越弱,那后来才种于她心口的内丹便会起排斥反应,迫切地想要与另外一半融合,届时言梳只会被它横冲直撞到遍体鳞伤。

若有宋阙的气息稳住那便不同了,它只会好好地待在那里,无限延续言梳的生命。

宋阙不想让言梳受苦,他愿意给言梳道行,越多越好。

只是昨夜他过于孟浪,忘记言梳的身体未必能消受得住一万年的道行,那股仙气于她体内窜烧,还将言梳的嗓子烫哑了。

“都怪我。”宋阙的手又碰上了言梳的脖子,但是这人并没有真正认错的自觉:“下回我一点一点给你,不会让你不舒服的。”

言梳:“……”

一万年……言梳觉得很长一段时间内,宋阙都没必要给她道行了。

弄清楚原因,言梳没有怪宋阙的意思,这人似乎习惯了沉默,并没有事事都与她商量,在这一点上,言梳的确有些不高兴。

“你下回,直说。”言梳道:“不然,会误会!”

她的嗓子的确很难受,说话也只能逐字蹦出。

宋阙听到误会两个字便觉得心口疼,他点头,答应了言梳。他不是刻意隐瞒,只是觉得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,没必要邀功一般地告诉对方,可言梳不高兴,那就是他的错了。

“小梳,疼不疼?”宋阙的拇指轻轻地擦着言梳的脖子,指腹下能感觉到言梳艰难吞咽时的跳动。

宋阙的眼神很干净,除了心疼和自责,没有其他。

反而是言梳,她不自在地看向宋阙的喉结,想起来她昨天也是摸着这个地方,宋阙的呼吸都乱了,然后她无力地攀着对方的肩,嘴唇贴上了对方的皮肤,能感觉到宋阙喘气喊她名字时喉咙传来的震颤。

言梳不敢再看,于是垂眸。

她摇头,其实不疼,就是很干,随时都要喝水。

言梳的嗓子休息一天就好了,第二天早上再醒来就像没事人一样,她趁着宋阙去拿早饭时还轻轻啊了两声。

吃早饭后,言梳便拿出了秦鹿留给她的长纸条,上面写满了她建议去玩儿的地方,言梳看了半天很纠结,每一个都想去,于是便将纸条放在宋阙面前,对他道:“你选一个。”

宋阙看想上面几十个地点名称,还有后头缀的好吃好玩的,宋阙的目光从上至下扫了一遍,视线在一处停顿后,手指指向那里递到了言梳的面前。

春山——双生藤,并蒂莲,情人谷。

言梳看了一眼,故意道:“没有好吃的。”

宋阙嗯了声,言梳见他沉默地盯着那张纸,似乎是打算换另一个地方,不过一会儿他又道:“若我们走快点,可以赶上吃莲蓬。”

言梳:“……”

宋阙:“一支杆结两个莲蓬,应该很好吃。”

看来是真的很想去了。

凡人迷信,不论是信佛信道,他们的心里大抵都存在些许信仰,也有人拜山神,土地庙,月老祠,他们将自己无法达成的心愿,说给诸天神佛听。

言梳也曾干过这种事。

若是问上一个凡人,这天下有什么地方最接近神仙的,鲜少会有人知晓山海,更别提昆仑蓬莱,但大多数的人都能说出春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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